????廣西涌現了很多英雄人物,他們的光榮史績,如桂花一樣醉人心田。廣西很多平民百姓的故事也非常感人。我曾親眼目睹農民抗旱保禾的場景,那場景令我心潮澎湃,即使歲月塵封了數十年,至今仍難以忘懷。
????那是1951年至1954年間,我在平南河山村一間石灰廠工作。該廠每月有兩三船石灰運往梧州、廣州銷售,船要經過灘水淺急且還有暗礁的蟾蛇灘。為了保險起見,我到蟾蛇灘上游的武林鎮買石灰貨運保險。那年四五月間,正值禾苗長勢旺盛期,卻遇天旱。西江水已降到最低水位。早上艷陽東掛,我騎著單車到了武林鎮對岸的碼頭。眼前是一條由龍骨水車連接成的長蛇陣,從河邊沿著斜坡向上伸延到河岸的最高處,其氣勢恰似長龍從天上伸到河邊吸水。我轉身看見山上的野草枯萎了,唯有那一大片綠意盎然的禾田,水光閃閃。我的心頭頓然涌起對當地抗旱農民的無限敬意。
????農民的抗旱熱情那么高漲,想必是因為土地改革,分得了田地,農民把它當作命根子,用心血培育賴以生存的莊稼。這是情理之中。
????我細心觀看,一架龍骨水車的出水口與另一架龍骨水車的入水口處,都有一個小小的儲水池,水車一架連接一架將河水輸送上高坡。從中我看到了智慧,看到了和諧,看到了團結。農民在操作龍骨水車時,須協同動作,才能把河水順暢地送進禾田。說來容易,做起來就難了。龍骨水車不是機器,是木材器具,用人力操作的,且有七八架之多。我是從農村來的,見過龍骨水車出過故障,龍骨突然脫離了,或是葉片破碎了,必須停下來修理。當故障發生時,他們不會埋怨,而是耐心檢修。因為,農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:抗旱。
????那架腳踏式龍骨水車的棚架上,吊著一盞防風馬燈,說明農民們車水上田,是晝夜奮戰的。那一大片禾田灌足田水,非要五天六天不可。那就需要全村有勞動力的男女老少輪換參加抗旱。人心齊泰山移!
????禾田灌足了田水,為什么龍骨水車還留在山坡上呢?旱象未除,想必農民們仍然嚴陣以待,誓要奪取抗旱的最后勝利。
????解放前,在農村,遇到天旱,就有神婆愚弄群眾,燒香拜神,求天老爺降雨。然而,在當地,只看見農民抗旱的戰斗場景。這說明農民擺脫了神權的枷鎖。
????那一年的八九月間,晨陽艷麗。在丹竹至武林的公路上,我迎面看見挑著沉甸甸糧擔的青壯年男女,他們步子輕捷,笑意盈盈地向著丹竹鎮方向奔來。我猜想,他們應該是抗旱獲得豐收,向國家送公糧的隊伍。此刻,我感覺到農民的愛國豪情如晨陽一樣,熠熠生輝。
????憶過去,心情激蕩,看現在,廣西精神春風浩蕩。可以預見,廣西的明天如東升旭日,燦爛輝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