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裱舊字畫需要小心翼翼地進行修正。
西江都市報記者 高云/文 蒙紹松/圖
推開梧州市博物館古字畫修復工作室的門之前,大多人或許以為會遇見一位正襟危坐的長者。可抬頭一看,原來這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,正用放大鏡逐處察看待修復的字畫。他叫羅傳偉,畢業于上海工會職業學院文物鑒定與修復專業,2012年進入市博物館工作。
工作室里的一側是木板墻面,上面零星貼著些修復完畢的字畫,木板上還縱橫交錯白色糨糊痕跡。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木臺,這是羅傳偉最主要的“手術臺”。靠窗的一側有個用來洗畫的清洗槽。羅傳偉把他的“手術工具”一字排開,竟似十八般兵器,放大鏡、毛刷、刀片、鑷子等等。
看、洗、揭、補、全、裝裱……這些看似簡單的工序,卻需要平心靜氣,無比耐心。在這個靜謐的國度里,不管哪道工序羅傳偉都小心翼翼,全神貫注。
洗,是最基本的工序。“每幅字畫受污染的情況都不同。梧州地處嶺南,紙面上主要是潮濕導致的霉斑,也有蟲蛀的黑點和孔洞。”羅傳偉說,這一步驟,連同歲月填進宣紙隙縫里的灰塵,都需要在修復的過程里清除。
揭,有著“書畫性命,全在于揭”一說,是整個書畫修復過程中至關重要的一步。“揭裱就是要把所有不是畫本身的東西全部去掉,換上高強度且適合原畫的紙張。”羅傳偉站在古畫跟前,身體與木桌保持著距離,上半身深深前伏,雙手極其小心地,輕輕一點點揭去已經破敗不堪的古畫原裝裱層。他說,揭裱全程往往得持續數個小時,就算額頭滲出汗珠,也不能伸手去擦拭。
全,字畫要經過全色的環節,才能恢復原貌。“看上去不復雜的色彩,里面可能含有二三十種顏料。上一道色,再放干比較,然后再上色,來回要干濕幾十次,才會達到渾然一體的效果。”羅傳偉說,“全色的重要性在于保證原貌,以前哪里有墨跡,修好的也要保證一致。”羅傳偉說,這是最難完成的部分,因為不能破壞了原有意境,“有些字畫損壞程度太嚴重了,全色環節可能毀掉作者風格,那我就不會動,寧可保留著不完美的樣子,這才是它的價值。”
已經成為文物的古代字畫,歷經歲月洗禮,往往不復當年的神采,甚至裂成碎片。市博物館館長李乃賢說,羅傳偉是梧州市博物館引進的第一位字畫修復師,雖然還比較年輕,但是經過時間的沉淀,相信他能逐漸勝任。梧州市博物館也因為多了這位字畫修復師,館藏字畫脫落的色層也將得到填充,重泛光澤的不僅是損毀的邊角,一方地史也將重煥光彩。
修復字畫的專業工具。
把宣紙從“畫心”背后一層層地分離出來。
對損壞的舊字畫進行托裱。
每修復完一幅字畫,羅傳偉都會有一份成就感。
補色要求盡可能做到“修舊如舊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