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一條山路,一間學校,一個老師三個娃。坐落在群山深處的藤縣天平鎮(zhèn)羅萬村小學尖刀分校似乎永遠都是那么孤寂。從2001年開始,胡偉接過前任老師的教鞭,獨自挑起學校教學重任,將愛撒在大山里……
????黃群禮 文∕攝
在簡陋的小操場上,胡偉豎起竹竿當旗桿,插上五星紅旗,對學生進行傳統(tǒng)愛國主義精神教育。
胡偉一人包攬語文、數學、思想品德、社會、美術、音樂、體育等所有課程,儼然一位“全能老師”。
????藤縣天平鎮(zhèn)羅萬村有個“微型學校”,稱其為“微型學校”,不僅因為學校的建筑規(guī)模小,而且?guī)熒采伲挥?個老師和3名學生。近日,筆者專程探訪了這所學校——羅萬村小學尖刀分校。
????主動請纓到離家更遠的尖刀分校任教
????爬坡、轉彎,下坡、轉彎!離開了南梧二級公路,我們的采訪車駛進了通往羅萬村小學大尖刀分校的山路后,似乎總有爬不完的坡轉不完的彎。透過車窗往外看,盡是煙霧繚繞的群山。
????被群山包圍的尖刀分校,校園里升起的五星紅旗顯得特別耀眼。走進校園,這是一間微型學校:只有一間教室,教室里受潮的墻體已有些漆黑斑駁。這里既是課堂,也是胡偉辦公的地方。教室前一塊窄小的空地沒有硬化,只鋪設了幾塊水泥板方便行走。
????我們到來時,已是將近放午學的時候,學校唯一的老師胡偉正在領3個孩子朗誦課文《小苗與大樹的對話》。孩子們的普通話不甚標準,卻抑揚頓挫,聲情并茂,清脆的讀書聲在山谷間回蕩。
????“當!”鐵棍敲擊鐵板的聲音傳出,下課了。49歲的胡偉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粉筆灰,微笑著和我們打招呼。“剛下過雨,路滑,學生回家我得送一程。”胡偉說。
????送走了學生回家,胡偉領我們來到一戶農家。“實在沒辦法,學校沒有做飯的地方,午飯基本都是早上從家里帶過來,偶爾也會到村民家吃。”
????胡偉告訴筆者,1994年,他被縣里聘請為一名代課老師,在天平鎮(zhèn)新大村小學木棉分校任教。2001年,尖刀分校唯一的一名老師調走了,學校面臨停學窘境。胡偉主動請纓,愿意來到離家更遠的尖刀分校任教,而這光桿“孩子王”一當就是14年。
????選擇了尖刀分校,就意味著要面對更多困難的挑戰(zhàn),這一點胡偉的妻子開始是不甚支持的。從家到尖刀分校的路程要比到木棉分校遠一倍,而且走的都是陡峭的山路,用時也要多一半;更要緊的是胡偉患有胃病,需長期服藥,去尖刀分校的路上人跡罕至,萬一途中犯病就麻煩了。路途的艱辛,胡偉是知道的,“大家都不去尖刀分校,這里的孩子豈不是要輟學了?”胡偉開導妻子,妻子最終妥協了,“放心去吧,家里交給我操持。”
????10多年來,胡偉一個人孤寂地往返于家與學校的這條山路上。累了,就坐在路邊的石板上歇歇腳;渴了,就喝幾口山泉水;困了,就對著大山吼幾句山歌。
胡偉在輔導學生做作業(yè)。
???放學后,為確保安全,胡偉會陪著孩子們走一段回家路。
????只要還有一名學生,就會繼續(xù)教下去
????胡偉告訴筆者,在他到尖刀分校的時候,學校還有30多名學生,后來由于村民不斷搬遷離開這里,一些學生也跟著家人轉移到鎮(zhèn)上的中心校或外地讀書,學生變得越來越少了,眼下,學校只剩下3名學生了。
????雖然只有3個學生,但尖刀分校和校部一樣,開設了語文、數學、思想品德、社會、美術、音樂、體育等課程,一個科目都不落,胡偉一個人得包攬所有課程,儼然一位“全能老師”。但是,因個人能力有限,胡偉給孩子們上課時,只是側重于教語文、數學這兩門基礎課,至于體育、音樂、美術等課程,由于學校沒有相應的教學設備及條件,他很難兼顧全面,只是偶爾教孩子們唱些簡單的歌曲、畫些簡單的圖畫。上體育課時,他就將教室里閑置的課桌拼湊起來,擺成乒乓球桌和孩子們一起玩耍,沒有乒乓球拍就拿書本當球拍。
????“每天行走于家和學校之間約10公里的路程,一天六節(jié)課下來,口干舌燥,全身都快散架了。”胡偉說,盡管如此,他依然鐘愛教書這一清貧職業(yè),每當跟孩子們相處時,就忘記了所有的辛苦,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和滿足感。
????接受筆者采訪時,胡偉略顯有些傷感。胡偉說,目前在校這3名學生都讀五年級了,再過兩年他們就要上初中了,而在他們之后卻沒有學生就讀,兩年后說不定就要面臨無學生可教的狀況。“目前我們校部正在摸查尖刀片在外上小學或適齡學前兒童情況,動員他們回到尖刀分校就近上學。”羅萬村小學校長羅家雄告訴筆者,可喜的是,現有一名在外讀學前班的適齡兒童計劃回尖刀分校讀書。
????“只要尖刀分校還有一名學生,我就會繼續(xù)教下去。”胡偉一臉堅毅。 |